《穿着裘皮大衣的SM女王维纳斯》8

《穿着裘皮大衣的SM女王维纳斯》8





  一次驾车出游,我们遇见了那位俄国王子,他正坐在马车上。他惊讶地发现我坐在旺达身边,觉得很不开心。他仿佛想用他那双灰色的电眼勾住旺达。但是,旺达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他。在那一刻,我真想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脚。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转向我优雅地对我笑了,仿佛他只是件无生命的东西,比如一棵树。

  晚上我与她道别的时候,她突然看上去有些不可名状的心烦意乱,情绪低落。她怎么了?

  “我很难过你要走了。”当我站在门槛边上的时候她说。

  “你完全可以缩短对我的考验期,停止对我的折磨——”我请求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对我也是一种折磨吗?”旺达打断我。

  “那么,结束它,”我抱住她,大声对她说,“做我的妻子吧!”

  “永远不可能,塞弗林!”她轻轻地说,但语气很坚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内心深处涌上一阵恐慌。

  “你不是我要的男人。”

  我望着她,搂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松开了,然后我离开了屋子,而她——她也没有再叫住我。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做了无数的决定,又将它们都推翻了。早晨的时候,我写了一封信给她,宣告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当我封信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颤抖以至于手指被烫伤了。

  当我上楼将这封信交给她的女仆的时候,我感觉膝盖都快软下去了。

  门开了,旺达探出头,她头上还满是卷发夹子。

  “我的头发还没弄好呢,”她笑着说道,“那是什么?”

  “一封信——”

  “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

  “哈!你是不是想和我断绝关系?”她嘲讽地说道。

  “你昨天不是告诉我,我不是你想要的男人吗?”

  “我现在还可以再重复一遍。”

  “那么,好吧,就这样吧。”我浑身都在发抖,说不出话来,把信递给她。

  “你自己拿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冷冷地打量着我,“你忘记了一个问题,不管你适不适合做我的男人,毫无疑问的是,你可以做我的奴隶。”

  “女士!”我惊骇地叫出来。

  “是的,今后你可以这么叫我,”旺达很是轻蔑地向后甩了甩头,这么回应我,“在24小时之内将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后天我要去意大利,你作为我的仆人跟我一起去。”

  “旺达——”

  “我不准你再对我有任何亲密的行为,”她打断我的话,“如果我没有叫你或者摇铃的话,你就不允许进来,我允许你讲话的时候你才能讲。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不再是塞弗林,而是‘格列高’。”

  我气得发抖,但是不幸的是,我无法拒绝,我感觉到内心里奇异的欢喜和兴奋。

  “但是,夫人,我必须说明一下我现在的处境,”我迷茫地说,“我现在还得靠我父亲生活,我担心他是否会给我这么一大笔钱去旅游——”

  “那就是说,你没有钱了,格列高,”旺达高兴地说道,“那就更好了,那么你就得更加依靠我了,成为我真正的奴隶了。”

  “你难道不考虑一下,”我试着反对她,“一个男人的名誉,我不可能——”

  “我确实已经考虑了,”她用一种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回答道,“为了保住一个男人的名誉,你必须信守你的诺言,你承诺过跟着我做我的奴隶,无论我在哪里,给你下什么命令,你都要遵守。现在你可以走了,格列高!”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你可以先亲亲我的手。”她傲慢冷淡地将手伸给我。而我——我这个懦夫,我这头蠢驴,可怜的奴隶,在她的手上轻轻地一吻,我的嘴唇干干的却又带着兴奋的灼热。

  她优雅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放我走了。

  直到深夜,我的灯还亮着,那绿色的大火炉里的火还烧得旺旺的。我还有许多信件和文件需要处理。像往年一样,秋天在这个时候已经降临了。

  突然,她用鞭子柄敲打我的窗户。

  我打开窗,看见她站在外面,穿着那件貂皮边的外套,戴着一顶凯瑟琳大帝喜欢的那种哥萨克高圆帽。

  “你准备好了吗,格列高?”她阴沉着问。

  “还没有,我的主人。”我回答道。

  “我喜欢这个叫法,”她接着说,“你以后都得叫我‘我的主人’,明白吗?我们明早9点从这里出发。一直到市中心,你都是我的伙伴和朋友,但当我们上了火车——长途列车,你就是我的奴隶,我的仆人。现在把窗户关上,打开门。”

  我遵照她说的做了,她走了进来,皱起眉头,挖苦地问我,“说说,你是怎么喜欢我的。”

  “旺达,你——”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她用鞭子抽了我一下。

  “你非常漂亮,我的主人。”

  旺达笑了,坐在扶手椅上:“跪下,跪在这椅子旁。”

  我照做了。

  “亲我的手。”

  我握起她冰冷的小手,亲吻它。

  “亲我的嘴——”

  我心潮彭湃,伸出手紧紧抱住这个漂亮冷酷的女人,热情地亲吻着她的脸、手臂和胸脯。她一样热情地回应我,半闭着眼睛,仿佛在梦里一般。她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

  早晨9点,正如她吩咐的,旅行前的准备都做好了。我们坐进一辆舒适的马车,离开了喀尔巴阡山健康度假区。我人生中最有趣的一场戏已经开始上演、发展,而谁也无法预料最后的结局。

  迄今为止,所有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我坐在旺达身边,她优雅,充满智慧地与我聊天,就好像同一个好朋友聊天一样。我们聊到意大利,聊到皮谢姆斯基的新出版的小说,聊瓦格纳的音乐。她穿着亚马孙式的旅行装:黑色的连衣裙,套上一件同样材质、还带着黑色毛皮的短外套。这套衣服很合身,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裘皮大衣。她的头发盘成古典样式的发髻,发髻垂在挂着黑色面纱的黑色毛皮帽子下方。旺达今天兴致非常好,她喂我糖吃;玩弄我的头发;解开我脖子上的领结,做了一个很漂亮的装饰帽子的徽章;用她的裘皮盖住我的膝盖,偷偷地捏我的手指头。当我们的那个犹太车夫开始不断打盹的时候,她甚至亲了我一下,她冰冷的双唇,带着秋天刚盛开的玫瑰般新鲜的带霜的香气,花蕊单独开在杆茎与黄色叶子之间,花萼上还挂着今年第一场冰霜的露珠,像是小宝石一样。

  我们到了市中心,在火车站下了马车。旺达将她的裘皮大衣脱下,扔到我的手臂上来,然后走去买车票。

  当她买完票回来的时候,就完全变样了。

  “格列高,这是你的票。”她说,用的是高傲的女主人对仆人说话的语调。

  “三等车厢的票。”我忐忑地说。

  “当然,”她继续说下去,“但必须注意。你要等我在包间里安顿好了,不需要你的时候再回到你的车厢中去。到每个站口的时候,你要跑到我的车厢来问我有何吩咐。不要忘记了。那么现在把裘皮大衣给我。”

  我像个奴隶似的恭恭敬敬地帮助她上了列车,她找到一个头等车厢的空房。我紧跟其后。她靠着我的肩,让我用熊皮将她的脚包好,放在暖瓶之上。

  然后,她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慢慢爬进三等车厢,车厢里到处都是令人讨厌的烟草味,看起来像是在冥国入口悲怆河上的迷雾。现在我有时间来想想人类存在之谜和迷中之最——女人。

  无论火车何时停站,我都得跳下来跑到她的车厢中,脱下帽子等待她的命令。有时她要一杯咖啡,有时要一杯水,还有的时候要一杯温水来洗手,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她让许多男人进入她的包间,讨好她,向她献殷勤。我嫉妒得要死,还要像羚羊一样地跳来跳去,以便能快速满足她的需要,又不能错过火车。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我既没能吃上一口饭也不能睡觉,我只能和那些波兰农民,犹太小贩和士兵们一起呼吸着充满洋葱味道的空气。

  当我爬上她的车厢的时候,她舒服地躺在垫子上,穿着舒适的裘皮大衣,盖着兽皮。看上去就像是个东方暴君,那些仰慕者像印度神祇一样,笔直地靠坐在墙边,几乎不敢呼吸。

  她在维也纳做一天的停留,逛街买东西,特别是买一些奢华的衣服。她对我还是像仆人一样。我距离她有十步之远,以表示对她的尊敬。她将大包小包都丢给我,可连瞧都不瞧我一眼。我就像是载满货物的驴子一样,气喘吁吁地跟在她后面。

  在离开维也纳之前,她将我所有的衣服给了旅馆的侍者。我被要求穿上她的制服。这是一件与她衣服同颜色的克拉科人服饰,浅蓝色的衣服上有红色的边,红色方形的帽子上还插着孔雀羽毛。这件制服对我来说真是太合身了。

  我有了种被出售或者说将自己抵押给了邪恶魔鬼的感觉。我那漂亮的魔鬼将我从维也纳领到了佛罗伦萨。我的同伴现在已不是那些穿亚麻衣服的波兰马祖尔人和头发油腻腻的犹太人,而是卷发的康塔蒂尼人和一个意大利第一兵团的豪爽的军官,还有一个德国的穷画家。烟草味中夹杂的不再是洋葱味而是蒜味香肠和奶酪的味道。

  夜幕再次降临了。我躺在那犹如书架的小木床上,我的胳膊和腿都好像断了似的。然而这里的气氛却充满了诗意。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意大利军官的脸看上去像是观景的阿波罗11,德国画家正哼着一首好听的德国歌曲。

  暮色降临,

  夜空中星星闪烁,

  我心中深深的思念啊,

  轻轻地

  散落在这夜色中!

  我的灵魂啊

  在这一片梦的海洋中航行

  永无停止

  直至——

  找到你才能释放自由

  而我在思念着那个睡在柔软的毛皮之中的,有如女王般舒适的美丽女子。

  佛罗伦萨!这个城市到处挤满了人,充满吵杂的喧嚣,急躁的搬运工和马车夫随处可见。旺达挑了辆马车坐了上去,遣走搬运工。

  “我的仆人做什么用的!”她命令道,“格列高——拿着这票——去取行李。”

  她裹着她的裘皮大衣,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中,而我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去取那些沉重的行李箱。在提最后一件行李的时候,我再也提不动了,一个好心的、有着一张聪慧的脸的警察走过来帮我的忙。旺达见此情景笑了起来。

  “那应该很重吧,”她说,“我所有的裘皮都在里面呢。”

  我坐到车夫的位置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她给了我旅馆的名字,车夫赶马上路了。没过几分钟,我们就停在了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入口前。

  “还有房间吗?”旺达问侍者。

  “有,夫人。”

  “给我两间,还要一间给我的仆人,我的两间全部都要带火炉的。”

  “夫人,您的两间上等房,都带着火炉,”侍者急切地回答道,“一间没有供热的给您的仆人。”

  她走到房间门口看了看,然后草率地说:“这两间可以,马上生火。我的仆人可以睡在没有火炉的那一间。”

  我只能望着她,希望她改变主意。

  “格列高,去把行李取上来,”她命令道,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你去拿行李的时候,我会去换衣服,然后去餐厅吃东西。你也可以去吃晚餐。”

  当她去隔壁房间的时候,我就去楼下将行李箱都拿上来,然后和那个服务生一起将她卧室里的火生好。他用蹩脚的法语向我打听关于我主人的情况。我环顾四周,火炉里的火烧得很旺,带着淡淡香气的白色的床,铺着小地毯的地板。然后,又累又饿的我下楼去问餐厅在哪儿。一个好心的侍者领我到餐厅,服侍我用餐。他曾经是一名奥地利士兵,费劲地用德语和我交谈着。当旺达走进来时,我刚开始喝这36小时来的第一口水,吃第一口热饭。

  看到她,我站了起来。

  “你把我带到我仆人吃饭的餐厅是什么意思!”她满脸愠怒,冲着那个侍者吼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同时我在心里庆幸能将这一餐饭接着吃下去。吃饱后,我爬上四楼到了我的房间。我的小行李箱已经在那儿了。屋里只有一盏小得可怜的油灯。这个狭小的房间没有火炉,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如果不是这么冰冷刺骨的话,这里会令我想起威尼斯城的皮翁比监狱12。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房间太小,以至于我被自己的回声给吓到了。

  突然间,门开了。一个侍者比划着意大利特有的戏剧化的手势说道:“你的主人要你马上下去。”我拿起帽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来到一楼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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