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裘皮大衣的SM女王维纳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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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我本来以为很了解这个女人,但现在我想我必须重新认识她。在不久前,对于我的幻想,她是特别反对的,但是现在她又如此严肃地执行这件事。
她起草了一份合同,合同里声明我以我的荣誉发誓并同意只要她愿意,我就是她的奴隶。
她的手绕过我的脖子,念着这绝无仅有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合同给我听。每一句话结尾时她都以吻为标点。
“但是这合同的所有义务好像都是我的。”我揶揄她。
“那当然,”她无比认真地回答,“你不再是我的情人,相应的,我对你所有的义务和职责也就没有了。你将不得不将我的善意看作是完全的仁慈。你不再有任何权利,不能够再对我抱怨任何东西。我对你的控制是没有限制的。记住,你不过是像一条狗或是其他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你是属于我的,一件我可以任意打碎的玩具,只要我想获得一小时这样的娱乐。你什么也不是,我是你的主宰,你明白了吗?”她大笑着又亲了我一下,然而我却感觉有一股寒意凉遍全身。
“难道你不许我有一些条件吗?”我开口。
“条件?”她皱了皱眉头,“啊哈!你已经开始害怕了,或者可能后悔了,但现在已经太迟了。你已经发过誓了,用你的名誉担保了。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首先,你得将‘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这句话写入合同中,然后你不能将我送给你其他的爱慕者。”
“但是,塞弗林,”旺达叫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愁,泪含在眼里,“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个世界上真的还会有一个男人像你这么爱我,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我?”她戛然停止了。
“不,不!”我亲吻着她的手,说道,“我不担心你会这么羞辱我。请原谅我如此可怕的想法。”
旺达开心地笑了,脸颊斜靠着我,似乎又开始沉思。
“你好像漏了些事,”她调情似的小声对我说,“最重要的事!”
“一个条件?”
“是的,那就是我必须得一直穿着裘皮大衣,”旺达叫道,“但是我向你保证不管怎样我都会照做的,因为裘皮给我一种暴虐专横的感觉。而且我会非常残酷地对你,你明白吗?”
“我该签合同了吗?”我问道。
“还不行,”旺达说,“我还要将你的条件加上去。并且签字必须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
“得在君士坦丁堡吗?”
“不,这个我还得想一想。在一个人人都可以拥有奴隶的地方拥有着奴隶能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我希望在这个文明的冷静的世俗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奴隶,一个奴隶由于我的美貌与个性而非因为法律、权利或者暴力的缘故而自愿臣服于我。这一点着实吸引我。但至少我们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这样你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出现也不会引起什么尴尬的气氛。可能会去意大利吧,罗马或者那不勒斯。”
我们坐在旺达的沙发上。她穿着那件貂皮外套,头发松散着,感觉像是狮子的鬃毛散落在背上。她的嘴唇与我的嘴唇紧紧纠缠着,仿佛将我的灵魂从身体中带出。我的头开始发晕,血液开始沸腾,心怦怦地跳。
“旺达,我想要完全在你的控制之下,”我突然叫出来,我已经被这狂躁的气氛给影响,无法再想任何事情,做出清醒的决定,“我完全无条件地将自己交托给你,无论好坏,对你的权利没有任何的条件限制。”
说到这里,我从沙发上滑落到她的脚边,陶醉地仰望着她。
“你现在多么的英俊啊!”她惊呼,“你的眼睛半睁,神情沉醉,令我愉悦,令我兴奋。如果你现在被鞭笞而死,那你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幸福。你有着一双殉教者似的眼睛。”
然而有时候,对于将自己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交托到一个女人的手上令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万一她侮辱我的感情,滥用她的权利呢?
我瞎担心什么呀!接下来我将经历一场自孩童时代以来一直幻想的生活,这种生活将给我带来诱人的恐惧感。这只是她和我玩的一场游戏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了。她那么爱我,那么善良,那么高贵,不可能会失信于我。但是这一切取决于她,她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这是一个令人疑虑与担忧的诱惑呀!
现在我开始理解曼侬•莱斯戈和那个可怜的骑士了,即使他带着枷锁,即使曼侬已经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主人了,他还是爱恋着她。
爱是没有美德,没有利益可言的;有爱就能原谅一切难以原谅之事,能忍受一切难以忍受之事,因为爱使之如此。然而并不是我们的评判能力令我们去爱的,也不是我们的优点或者缺点令我们背离自己的意愿,排斥自己的想法的。
是一股甜蜜的柔软的神秘的能量驱使着我们,令我们不再去思考,不再有感觉,不再有希望。我们放任自己随之而去,从不问询将去何方。
今天这儿来了位俄国王子在散步。他那如运动员般的体格,英俊的脸庞,还有那风度翩翩的举止,引起了一阵骚动。特别是女人们,她们盯着他,仿佛他是头野兽似的。但是他忧郁地走着,并未注意到其他人。他有两个随从,一个是穿着红色绸缎衣服的黑人,另一个是穿着制服的切尔克斯人。忽然间,他看到了旺达,他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她,头转向旺达;甚至在旺达走过后,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仍然追随着旺达。
而她——她确实用她那双撩人心弦的绿眼睛吞噬了他——并且竭尽所能地希望再见他一面。
她卖弄风情走路的样子,她看他的媚人眼神几乎令我窒息。在回去的路上,我说起这事,她皱起眉头。
“你想说什么,”她说,“这位王子就是我喜欢的人,他令我着迷,我是自由身,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情——”
“难道——你不再爱我了——”我胆怯了,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只爱你一个,”她回答,“但是我要让王子来讨好我追求我。”
“旺达!”
“你难道不是我的奴隶吗?”她冷静地说,“难道我不是维纳斯,穿着裘皮、冷酷无情的北方维纳斯吗?”
我沉默了。我被她的言语给吓呆了,她冷酷无情的样子就像是在我心上插了把匕首。
“你必须马上给我弄到那个王子的姓名、住址和他的情况。”她继续命令道,“你明白了吗?”
“但是——”
“不许和我讨价还价,只有服从!”旺达喊道,比我曾想到的还要更严厉,“没有拿到这些就不用来见我了。”
直到下午我才弄到旺达想要的那些信息。她让我像仆人一样在她跟前站着,而她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微笑着听我的汇报,然后她满意地点点头。
“把我的脚凳拿过来。”她命令道。
我顺从地将脚凳拿过来放在她面前,跪着将她的脚扶起放在脚凳上,在此之后,我仍然跪在地上。
“这一切该怎么结束?”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开口了,哀伤地问她。
她嘲弄般地大笑起来:“为什么要结束呢,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更无情。”我感觉受伤了,这么回应她。
“塞弗林,”旺达认真地说,“我现在还没做什么事呢,哪怕是一丁点的事,你就已经这样说我无情了。那如果我开始将你的幻想变成现实,当我过着快乐自由的生活,拥有一群我的仰慕者的时候,当我真的成为你的理想情人,把你踩在脚下,鞭打你的时候,你会怎么样呢?”
“你把我的幻想看得太重了。”
“太重了?一旦我开始了,就无法借故停下来,”她回答道,“你知道的,我厌恶这样的游戏,这样的闹剧。而你喜欢这一套。这到底是我的主意还是你的?是我唆使你这样还是你激发了我的想像呢?现在,我对这些事认真了。”
“旺达,”我安抚她,“你听我说。我们彼此深爱对方,我们在一起是幸福的。你愿意让这一时的兴致毁了我们整个未来吗?”
“这不仅仅是一时的兴致。”她大叫。
“那是什么?”我害怕地问她。
“是隐藏在我内心的某种东西,”她平静地说,像是经过沉思的,“如果不是你唤醒了它,让它滋长,也许它永远都不会显露出来。既然它已经变成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充满了我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既然我现在这么享受着它,既然我不能够也不想去控制它,而你现在却想将它收回——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亲爱的旺达,我的甜心宝贝!”我开始安抚她,亲吻她。
“走开!你真不是个男人——”
“那你呢?”我也火了。
“我固执,”她说,“你是知道的。我没有那么强大的想像能力。和你一样,在执行的时候我通常会犹豫。但是当我下定决心要做的时候,我就一定要执行到底,尽管越这么肯定的时候,我遇到的阻力就越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把我推开,站了起来。
“旺达!”我也站了起来,正对着她。
“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了,”她接着往下说,“我再次警告你。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我可不想强迫你做我的奴隶。”
“旺达,”我情绪很激动,眼里含着泪,“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她傲慢地撇了撇嘴。
“你正在犯错误,你让自己变得比原本要恶劣,你天生是善良高贵——”
“我的天性你了解多少?”她激动地打断我,“你马上就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旺达!”
“做个决定吧,你愿意无条件地服从我吗?”
“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
她向我走来,冷冷地鄙视地站到我面前,双臂交叉在胸前,嘴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她真的是我幻想中的专横的女人。她的言语听上去那么的冷酷无情,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善良或者怜悯。
“好吧——”她最后开口了。
“你生气了,”我嚷道,“你要惩罚我。”
“噢!不!”她回答道,“我要让你走。你自由了。我不要你了。”
“旺达——我,我这么爱你——”
“的确,亲爱的先生,你爱慕我,”她轻蔑地说,“但是,你是个懦夫,骗子,不能信守诺言的人。马上给我滚——”
“旺达,我——”
“可怜虫!”
血涌上我心头。我跪在她的脚边,哭了起来。
“又是眼泪!”她大笑起来,噢,这笑声令人颤抖,“滚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哦,我的天啊!”我忍不住大哭起来,“我愿意做你吩咐的任何事情,做你的奴隶,做一件纯粹属于你,任你处置的物品——只是不要赶我走——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膝盖,亲吻着她的手。
“是的,你必须是我的奴隶,受到鞭打,因为你不能算个男人。”她冷静地说,她说这话的神情出奇的平静,既不生气也没有兴奋。这才是最伤人的,“现在我了解你了。你就像狗一样,被谁踢了,就崇拜谁。被踢得越厉害,你越崇拜。我算是了解你了,而且你马上也会了解我的。”
她来来回回地大步走着,我仍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过来!”旺达坐在沙发上,冷酷地命令道。我顺从了,坐到了她旁边。她阴沉着脸,看着我,然后突然间她眼里闪过一道光,她笑了,把我拉到她胸前,吻去我脸上的泪。
我现在的处境奇怪得就像是茉莉花园里的狗熊一样。我可以逃走但是我不愿意;她一威胁要我离开,我便只能忍受这所有一切。
如果她能再用鞭子打我就好了,她现在对我这么好令我感到不可思议。我就像是只被俘虏的小老鼠,一只美丽的猫在轻而易举地玩弄着我,她随时可能将我撕成碎片。我那老鼠般的心吓得怦怦跳。
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这么对我有什么意图呢?
她好像完全将合同,将我们的主仆关系给忘记了。难道说这只是个闹剧?难道当我不再反抗她,完全服从她的时候,她却放弃了整个计划?
现在她对我多么地好,多么温柔,她多么地爱我啊!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几天美妙的时光。
今天她让我给她念《浮士德》中浮士德与化成一个云游书生的恶魔墨菲斯托菲里斯之间的故事。她瞥了我一眼,还带着奇怪的笑容。
“我不明白,”当我念完的时候,她问道,“一个能将如此伟大美妙的作品这么清楚简洁明朗地读出来的人,怎么能像你一样是个不切实际超越感觉的笨蛋呢。”
“你是否满足了呢?”我亲吻着她的前额,说道。
她轻轻地敲了我的额头。“我爱你,塞弗林,”她轻声说道,“我相信我不会像爱你一样再爱上别人了。让我们清醒点。你说呢?”
我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抱住她,一阵从内心深处里涌出的带着点酸楚的幸福充满了我的胸膛,我的眼眶湿润了,眼泪滴在了她的手上。
“你怎么哭了!”她叫道,“你真像是个孩子!”